卷首语:最近网上疯狂流传《飞机上偷摸空姐指南》一文,余闻之不禁窃笑。此文把我的思绪带回到了2001年那个血色的秋天,至今对空乘班的格斗水平记忆犹新。当MM们举起美丽的板砖时我的世界观瞬间崩塌,那横飞的板砖,华丽的粉拳绣腿,以及被轰至渣倒在地上哀号的西工大理科生们-仍然是历历在目,让我们打开这尘封的记忆吧····
当年空乘mm们军训时的静坐事件,20连的恐龙逆袭,27舍的惊天群P,永垂校史的报亭之战……至今想起还是热血沸腾。打群架不是希罕事哪个学校都有,只是牵扯到空姐的比较少见,估计打破了很多纯洁少年心中的祭坛。那几个被轰至渣的可怜男生绝对不会同意《飞机上偷摸空姐指南》作者的观点(我估计他们今后一辈子坐飞机都会有心理阴影了,可怜的娃啊),上百人的群骂,壮观啊,热血青春……借某老师一句话:“咱西工大9年都闹没这么大动静……”
第一章:华丽入场!宅男的萌思!
西工大招收第一批空乘,是在2000年。那还是空乘专业相对少见的年代,空姐两字,在俺们滴心目中那是闪闪发光啊。要知道,工大——不管是什么工大——男女比例都相当离谱。我们班28人,女生4人,而且都……我没有故意贬低自己同学的意思,但是,单论外表,真的是不堪入目。
这就是上个世纪的西工大,一个不适合男人生存的地方。直到招收空乘的消息传出。
收空乘的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这事儿的意义可不是沙漠里出现绿洲那么简单:这意味着一个和尚庙可能突然变成帝国华击团,或者星见丘西学园,总之一切ACG中的后宫名岛都突然出现在我们脑海里……不,确切的说只是浮现在我一个人的脑海里,那时候看动漫的人不多,估计我的同学们脑海中浮现的是豹房馆娃宫之类的——听起来有点猥琐,但是你要理解这帮憋了几年的大小伙子们的痛苦所在。
在玫瑰色的幻想和诡异的气氛中,第一届空乘学员开始入学,这也是一切不幸的开始……
2000年的时候大家都觉得空乘专业稀罕,加之是第一届,种种因素交汇之下,进来了不少极品,比如富家小姐或者问题少女之类的存在。而作为稀罕的“空姐”,作为极度稀缺的美女资源,作为一个全新的专业,她们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多种照顾与特权——满怀羡慕的普通女生,
磨拳擦掌的狼样男生,以及小心翼翼把这第一届空姐当宝呵护的校领导。可惜磨拳擦掌的狼样男生渐渐发现事情并不像想想中的那样美好。时值大学开始扩招,本科生渐渐贬值,而空姐可要稀罕得多。加之空姐们相貌出众,很多从小就是被人宠大的,所以一个个都眼高于顶,为人处世又不知留余地。27 舍是无数男生的滑铁卢,“想打空姐主意,至少硕士以上,本科生靠边站!”这类话也是有的。况且以一个无收入的普通男生,也很难供得起一个空姐的高消费—— 单看看27舍门前每天骆绎不绝的私家车,废柴学生们就可以歇着鸟……空姐的入学,并没有缓解男女比例的矛盾,反而进一步激化。吃不到葡萄的人难免会说葡萄酸,而空姐中的少数极品也确实极能折腾,打胎坐台当二奶的就没消停过——好吧,今天学生坐台不希罕,可那是相对纯洁的2000年,还好死不死地撞上pol.ice叔叔大扫除,更糟的是还有电视台现场采访。
话说回来,纵然空姐班里有一些极品,一个巴掌还是拍不响的,废柴男生们的确是带着有色眼镜来看她们的——不太好形容,有点类似于看风尘女子的那种感觉,因为空姐们自打入学——不对,是从入学之前开始,就注定了被意淫的命运。
还有一方面矛盾不可不提的,就是普通的女大学生与空姐们之间的矛盾。女人与女人之间的矛盾很难解释,但却绝对可怕。
种种怨念的终点,就是军训时的爆发。
第二章:爆燃!女人的怨念!!
新生入学一般都是直接军训,而有些时候考虑到各方面因素和课程安排,也可能会把军训调整到大一结束时的暑假进行。空姐的军训,就在第二年的暑假。积攒一年的种种怨念与矛盾,终于在这一刻点燃。
这不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这也不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这是极度混乱的群斗……要详细描述这场战争是很困难的,因为情况太过复杂,而且我亦未能见证全部。但是,无论哪一个版本的传说,有两个军训时的连队都是绝对无法回避的,那就是恐龙之20连(理科生女学员连)和空姐之21连。
当然这种称呼未必公平,20连的mm不见得都是恐龙,21连的空姐们也未必个个都是绝色。不过龙战士之逆袭名声在外,姑且用之。今天我们很难考证到底是谁先动手,可以理解,人类历史上很多战争乒乒乓乓的打了几十年甚至几辈子也说不清到底是谁开的第一枪——不是历史学家太废柴,而且情况太复杂。每次集会,20 连和21连自然是挨边坐,摩擦向来不少,像“个子矮就老实呆着,站什么站。”这类的话21连没少说。甚至还有的放出豪言:没有空姐,西工大的男生怎么活!……空姐的27舍是学校里最好的宿舍,这一年中享受着超越普通学生的优厚待遇。军训拉练时,别的同学几乎都是只带一个军用水壶,空姐们却大包小包,零食,CD,随身听,不像拉练,更像旅游。女生的矛盾,可以从鸡毛蒜皮开始,累积到无以复加;20连和21连的矛盾,说起来也是源远流长。只要积怨够深,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成为火拼的理由,所谓睚眦即杀人,大抵如是。
学生军训结束时一般有两个必经的仪式:分列式阅兵,以及晚上的合唱比赛——这两件事都很要命。
合唱比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轮到空姐们上台唱的时候,台下一片嘘声,男生们大喝倒彩。根据一些风传的解释,那晚男生们嘘21连是因为白天训练时有几个连受21连羞辱:“看什么看,傻X!”估计空姐们自打入学以来没少承受色狼们的目光洗礼,已经快到暴走的临界点了。加之她们当中脾气大的不乏其人,被人看了不骂回去才怪。那一年里俺也听到过一些仁兄平时在校园里偷眼看空姐们,而被痛骂的传说,而且这样的消息不止一次。
不过根据政委的推测,这嘘声里应该还要加上男生们的酸葡萄心理,以及这一年里积攒下的怨念。这种喝倒彩的情况,有脾气的人都忍不下,何况这些脾气特大的大小姐们。被嘘的空姐自然没有拿到第一,这还罢了,问题是拿了冠军的,恰恰是她们的宿敌——20连!!!
合唱比赛的结束,就是第一次静坐事件的开始。比赛结束后,空姐们在东方红广场就地静坐示威,直至深夜才返回27舍。这里要说一下地形:东方红广场的北面是爱生舞台,南面是英才路,周围环绕着宿舍食堂等;爱生舞台即是合唱的表演台,一个连队上台唱歌的时候其他连队就在下面东方红广场上集合。27舍就在爱生舞台的背面,也就是紧挨着东方红广场的北侧。第一次静坐持续到大概晚上一两点钟,不过收工了也不太平。空姐们要生气,可不是坐坐就算。作为爆发的前奏,回到27舍得空姐们把灌满水的饮料瓶从楼上(空姐住在三楼)扔到爱生舞台的顶棚上,还不停的敲暖气管道,一个楼的人都没法睡觉。更有甚者,把脏水从六楼的窗户向外泼,沿用一句经典台词:“空姐发怒了,打雷收衣服啊!”……
比起后来的一切,这不过是小case,天子之怒,伏尸千里;空姐们要生气,也绝不是坐坐就算。如果你以为空姐们只是像普通学生毕业那般砸砸瓶瓶罐罐就可以发泄妥当,那就大错特错鸟。
只是当时没有人想到,没有一个人想到。
第三章:狭路之宿敌!激斗!!
21连和20连的冲突只是乱世的序曲,真正的暴风雨即将到来……
(路人甲:不就是几个丫头撒泼吗?)一般的丫头撒泼可到不了这种程度。要撒泼撒到辅导员下跪,撒到校领导全到现场劝说,撒到武警教官采取了肢体方式“检讨”自己直至瘀青擦伤……要知道,静坐那天还是211工程验收。另外不要小瞧女生的战斗力,尤其是群架场合。170的mm某些情况下可以看作185的男人……)
空姐们会夺得第一阶段的胜利。她们相当团结,而且战斗意志高涨,开局必然是轻易地将废柴男生击溃。当然,能否巩固战果就很难说了,绝对数量相差过大。还好,天朝没有搞大逃杀的兴致,所以第二天还是正常的分列式阅兵。
这个分列式不用多说,各位想必都经历过。但是很诡异的一点是,空姐的方阵走的相当好,却没有拿到优秀方阵奖而给了一个最佳服务奖——即使是从吾等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也有不够公平。而且,矛盾焦点就在“服务”这个词上。分列式汇演上,各连的方阵从主席台经过时广播里都有介绍,是和专业有关的。比如“这是XX系的方阵,他们如何如何如何”。
轮到空姐方阵,也就是21连经过时,对她们的介绍中有一句是“多次承担了学校的对外接待工作”,因为自打招了空乘之后,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但凡学校一些活动、庆典之类的场合,空姐都要出来当花瓶的——大体相当于礼仪小姐了,不管是在校内接待来客访问还是拿出去活动亮相(每年颁发学位证都是一乘务MM站在旁边拿着),一水儿身材窈窕的空姐制服整齐的往那儿一站,闪闪耀眼,那是倍儿有面子,别的学校哪有咱这阵势?
是的,这句话原本没错,但是我觉得写稿的人还是应该仔细斟酌一下先,因为在这个不纯洁的年代“接待”可以有很黄很暴力的解释,而男人们听到后思维无疑都往胯下走。随着念稿人说出那句“多次承担了学校的对外接待工作”,台下很多连队的男生们顿时放声暴笑起来!
唉,要知道,空姐们昨儿的火还没消呐。可以想象,伴随着这些笑声,她们怒槽已然全满。怒槽全满的时候,就是暴气、暴种、暴走的时候,就是释放华丽的必杀的时候,就是名垂校史的——报、亭、之、战爆发的时候!
报亭今日犹在。其实这个报亭只是个普通的报亭,再平凡没有,你在这里只能买到当月的各种杂志和报纸,还不打折。尽管这里毫无特别之处,连***和盗版碟都买不到,但是,这是通向操场的咽喉要道,战役爆发于此是历史的必然。而且报亭紧挨着6舍。
6舍,是当时教官们的驻地。
分列式汇演刚结束,空姐们就涌向了6舍,放心,是要讨个说法,不是找教官们PK。毕竟教官们不是大一的毛头小子,不会跟她们打起来,况且教官们作为专业战斗人员(武警学员警官),要是真打起来也没悬念,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一时间,6舍前面莺莺燕燕、群雌粥粥,而五舍和六舍之间的道路被她们完全封锁。
第四章:全灭!理科生耻辱之碑西工大!
历史的车轮,总喜欢借凡人之手开始滚动……
这时候男主角登场了,其实这一系列事件中并无特定的男主角,只是他不幸成为了天字第一号炮灰。据说他是ZK系的。他要从那条路过,就是从五舍和六舍之间穿过,空姐们已经把路封锁,不允许对方通过——可见空姐们是有战略头脑的,计划停当,分工有序,意志坚强。
那小子说:“是老师不让过,还是你们不让过?”空姐们说,是我们不让过。那小子颇为不耐,说了句:“你们算个屁啊?”可怜的主角男,你真是不晓得女人的厉害。——是的,虽然那一刻以前我们都不晓得,但是去送死的就是你了!这一句口舌之快的后果就是将近20个女生冲了上去。二十比一!!
而男方还没清醒过来——谁能想到空姐们会动手而且是群殴?谁以前正视过女人拳脚的威力?谁能在这一瞬间认清局势,而不是在奇怪“怎么会这样”或者犹豫“该不该还手,该不该打女人”?——如果你在这种犹豫中挨了几拳后,就更难做出正确的判断!
乱拳打死老师傅,何况一名字都没有的所谓主角?当时的情况,除非是以专业格斗家的身手,迅速放倒迎面的对手然后立即突围、再寻求帮手或者打运动战。街头群斗中稍有犹豫,就是一个死字!
赞美伟大的辅导员——ZHW等几位老师们,若不是老师们把他救出来,我们的主角男就可以穿越到异界去建立后宫了。
主角男一击脱离,但是事态已然不可控制。21连的空姐们开始追击其他在场的男生们,当时西工大还没有体育生,男生多是戴着高度眼镜的书虫和宅男们,毫无准备的男生们瞬间崩溃,四下奔逃!
没错!是四下奔逃!四下奔逃的男生们!
这是西工大历史上最耻辱的一幕!我所拥有的常识在一瞬间崩塌,我的的世界观在一瞬间改变了……女性,并不是弱者……女人的斗魂从来就不逊于男人!
终章:流放的哀思。
正所谓:狭巷短兵相接处,杀人如草不闻声。和这惊天一战相比,后面的第二次静坐事件都不算什么了,虽然要说惊险那也是千钧一发。当天正值211工程验收,专家组检查结束,车队前脚刚出学校,空姐们就冲到教学区东门口——请参照地图——至学校南门那一地段,再度开始静坐,同时掏出手机——当年手机在空姐中的普及率还是较高的——打电话给媒体,力图扩大影响。还好错过了211检查组,,不然学校这脸还真丢大了。剩下的战斗说难不难,也就是关门放狗。媒体,不让他们进来就好;空姐,可以慢慢调教。
估计领导们都被那一战打清醒了,这一次学校的应对相当迅速,杀伐果断不逊于当今圣上。关死大门,封锁现场,在家的校领导全到现场,劝说转移到阶四对话。在阶梯教室里辅导员老师和军训教官违心的做了“检讨”,几位武警学院的教官还采取了肢体方式“检讨”自己……毕竟,已经是暑假了,乱子虽大,也不难办。后面就是放假,个别谈话,调查,集体开会,以及……搬家。
是的,搬家。距离不见得是良药,但是向来很有效。空姐们被发配到了新校区,包括当年主管学生工作的学生处处长也被打包踢了过去。新校区在沣峪口,背靠秦岭,可以说山清水秀,换个说法也就是荒山野岭,青灯古佛。后来我们航模队活动,去过那里几次。大约一小时车程吧,空气比城里好了不少,天很高,站在校园里,就能看到墙外连绵的远山。建筑都是新的,看起来很干净的感觉;只是没有本校那种熙熙攘攘的热闹,空气中飘着一丝寥落。
暑假过后,便是新生入学。又有了充满朝气的少年们,军训,适应宿舍,交新的朋友,接受大学的生活方式,然后便是黄叶凋零的秋天。
然后的然后,在梧桐树下,会有学弟问我——
“学长,我们学校不是有很多空姐吗?为什么放眼看去全是恐龙?”
“空姐……”
我的思绪飘向了秦岭,飘向了那承载南北岁月的山峦。
“学长?”
“呃,抱歉走神了。空姐是有的,不过你确定自己足够强壮吗?”
“强壮?”对方的思路显然滑到了前列腺上,“难道空姐都是天生媚骨,一般的男人扛不住?”
“……你要这样理解也行,总之,先锻炼好身体,有空我陪你去看。如果你有兴趣,就练习一下格斗技,特别要练好抗击打能力和百米跑。要知道能配上美女的向来只有英雄和勇者啊。”
是的,秋风吹得动落叶,岁月带不走悲伤。美人和英雄都谢幕了……